想和大家来分享一下,这一次拍摄柳浪闻莺的小经历,在遇到柳浪闻莺之前,我从来没有拍摄过大银幕电影,这也是我的第一部。
在毕业之后,没有机会也没有拍过多少戏 ,直到遇见柳浪闻莺让我拍了一直想拍的文艺片儿,我刚接到柳浪闻莺试戏的时候,距离开机的时间非常短,短到我没有任何时间去提前准备越剧部分,以前也没有接触过,包括我看完剧本发现银心这个人物也很难与她产生共鸣,她是一个过于现实,非常爱自己,特别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一个人,而我又和她相反,身为普通的书迷或者影迷,我确实不太喜欢这个人物,但是作为演员,我很爱她,因为她能让我去塑造一个和我本身性格相反的角色,所以这也是银心吸引我的地方。
和导演视频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把这些顾虑告诉了导演,导演给了我很大的鼓励和肯定,说对我有信心,我记得当时这个角色有俩个备选,挂视频之前导演说他要和团队再商量一下,我就坐在家里一直等消息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我收到了导演的一条微信,“欢迎银心进组”看到消息特别兴奋,当晚买好机票一大早就进了剧组,随之而来的压力来了,没有任何休息的时间就开始定妆,然后老师开始教我越剧,因为我们开机前一周也由于场景的时间问题必须要提前拍摄越剧部分。巨大的压力还有崩溃也随之而来,只要一有休息的时间就反复的看视频,越剧老师也会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包括收工回到酒店,汪飏也会来到我的房间,帮我复习第二天要拍摄的越剧部分,很感谢她们对我的耐心能够让我顺利地完成越剧的部分。
除了越剧部分在演戏方面自己也有很多的不足,我和大龙是在拍摄一段时间后发现对方都是第一次拍电影,他在每一次拍摄前都会问我们对这场戏的想法,一起相互讨论,在这个过程中刘丹老师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她会非常准确的去告诉你怎样去表达自己的情绪,包括控制,每一天都有新的收获,我们几个演员随着这部电影的拍摄在一起进步,很幸运遇到这么好的团队,感谢监制大圣导演和青松老师,谢谢每一个帮助过我的人,今天电影正式上映了,希望大家喜欢我们的电影《柳浪闻莺》。
去年《柳浪闻莺》作为主竞赛影片在上影节亮相时,就有观众认为这是一部暗含“同性之爱”的电影。
上周五(3月4日)影片在北京举行首映,映后演员颜丙燕被邀请发言,她笑称“我差点说成女女之情”“还得再消化消化”。
隔壁观众则小声问:“不是说这是个女同片吗?怎么我没看出来呀。”
《柳浪闻莺》聚焦于越剧女小生垂髫的故事,她在台上饰演男子梁山伯。“女小生”同“男花旦”类似,是中国戏曲艺术的产物,给演员带来性别颠倒的体验。
影片开场借男主角工欲善之口,点出了这层复杂:“越剧女小生不是男性,不是女性,是介于男女之间的第三性。”
影片结尾,垂髫近乎全盲,她说我讲不明白,但我懂了第三性是什么。
第三性到底是什么?三个主角的情感关系是怎样的?
去年上影节,凤凰网娱乐Ifeng电影独家专访导演戴玮,我们一起探讨了这些问题。
垂髫和银心从小一起长大,在杭州小镇学越剧。
90年代初期,她们进杭州汇演,争取市剧团名额,并有机会拿到杭州户口。
垂髫演小生,实力有目共睹,年纪轻轻已经演了近百场梁山伯。可惜眼睛受伤,视力不断下降。这事本只有银心一人知道,后来全团皆知,垂髫失去了名额。
至于银心,《梁祝》中英台的侍女就叫这个名字。在一些版本中,她嫁给了梁山伯的书童四九。
片中的银心也常演丫鬟,因为垂髫的照顾,才能唱几次祝英台。她埋怨自己演出不多时,垂髫笑说:“那怎么我脑子里的祝英台都是你呀?”
跟垂髫相反,银心是一个务实主义者,不追求艺术,只想找个杭州人结婚,拿到户口。垂髫失去名额的同时,银心成功留在剧团。
戴玮介绍,选角时,她最先定的就是汪飏饰演垂髫。“一旦垂髫这个人物定了位,我就能以她为主去找银心,去找工欲善了。”
汪飏的脸型棱角分明,额宽眉阔,有一股中性美。
“汪飏扮上就特别的小生,硬朗,帅气。银心就得照着她去给搭配,不能太高,又得适合花旦,脸又不能太尖,要很善良、很纯洁的感觉。垂髫成熟一点,银心就稍微可爱一点。”
饰演银心的阚昕,圆圆脸、大眼睛,无论台上台下,都有娇俏可爱之感。
在两女主的选角上,戴玮似乎是按“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标准来选的。
“工欲善就难找,我知道他应该是什么样子,但仍然要跟垂髫有CP感,你得相信这两个艺术家能爱上。”
她最终选了山东人郑云龙,饰演在江南水乡画扇子的工欲善,郑云龙为这个角色减重20斤。
戴玮说:“大龙是正儿八经的青岛人,说话都带着山东味,很有主见,不会拖泥带水,跟工欲善完全是南辕北辙。不像垂髫,汪飏的很多地方我认为就是垂髫。”
但郑云龙演出了一个江南男子的忧郁、欲言又止,甚至带有一些软弱。这和垂髫的率性、果敢,又形成了对比。
戴玮补充:“垂髫是在两个人中间游走,在银心这儿,她像个大姐姐,甚至是舞台上的哥哥。在工欲善那,垂髫是个女人,她又是一个非常敢爱敢恨、敢去主动追求的女人。”
第三性,好像就在两个性别、两个人物之间产生。
垂髫、银心、工欲善,在舞台上下似乎形成了两组“梁祝”。
银心是垂髫的祝英台。
垂髫常以“梁山伯”的身份跟垂髫进行对话,比如两人第一次久别重逢,视力大降的垂髫正在走戏,感受到银心到来后,她停下了唱词,过了好一会儿才眼含泪水唱道:“贤妹妹,我想你。”
这是片中情感非常浓烈的一段,许多观众为此流泪,但这句话是垂髫借梁山伯身份说的。
当晚,银心告知垂髫自己已经订婚,垂髫静默片刻说:“我的祝英台,终于找到了她的梁山伯。”
在垂髫心中,这组“梁祝”关系非常坚固。
她是一个追求艺术、热爱舞台的表演者,却始终愿意带着水平一般的银心一起唱戏。戴玮说:“银心只有跟垂髫在一块才能演祝英台,团里没有人会用她的。”
另一方面,垂髫像工欲善的祝英台。
这个男人颇具学识,向垂髫讲述暧昧的第三性、扇子的遮与扬、隔扇羞窥意中人,两人有艺术上的共鸣。
垂髫曾向工欲善请教,独唱梁山伯那段戏时,对英台的情感,要用扇子遮住还是扬起来。演出那天,工欲善看越剧花旦的戏看得昏昏欲睡,等垂髫上场,她一副小生扮相,扇子抵在背后,高高扬起自己的爱意,把工欲善看得神魂颠倒。
他迷恋的是男装小生,还是演小生的垂髫?对他来说,垂髫是否也像男扮女装的祝英台?
戴玮说:“我用《梁祝》这个爱情故事,就是想把三个人物投射在上面,用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情感,把人物内心带动出来,她们的内心变化,不同时期的变化。”
在这两组“梁祝”之外,银心和工欲善的关系,提供了一种世俗的、简单的男女生活,远远离开了复杂和暧昧,并让三人的关系形成了闭环。
银心在工欲善家,永远是切菜做饭、打扫卫生,她对工欲善有算计,工欲善对她有忍耐。
而垂髫和工欲善在一起时,永远交流艺术和情感。
那么,垂髫爱工欲善吗?
“一个女人,如果主动去接近一个男人,跟他发生情爱关系的话,我觉得一定是爱情。不是为了嫁给你,不是为了要户口,是我真心爱你。你能看到,他们并不是纯粹的肉欲关系,两个人更注重的是精神层面的情爱。拍的时候,我用了超现实的手法,而且是在回忆过程中呈现,你也可以说是她想象的,可以有多种解读。”
银心为什么爱工欲善?
“垂髫喜欢的,银心都喜欢。”
电影里,第三性是什么,垂髫没有说明白,我不得不再问导演,以求一个肯定的答案。
戴玮说:“第三性是存在于舞台上的,是高于生活的,所以垂髫是一个活在精神世界的人。”
她认为“百合片”的说法,可能是想简单了。“无论舞台上的银心,还是生活中的工欲善,都是她爱的人,这个爱不局限于友爱、情爱。她在舞台上,演一个女人们都爱的梁山伯。生活中,她又是那样普通的女孩子,有自己的爱。她用她自身去表达了什么是女小生。”
这个答案似乎明确,又显得模糊。
1.剧作
空洞,俗套,烂俗,剧情的三角恋狗血,都什么年代了,还给我们看这种剧情设计,非要这样,又不高级,想拍第三性,却只在开头结尾台词点了一下,中间的文本完全没有呼应。文本视角的混乱,女主角应该是垂髫,应该是站在弱者的角度,导演却站在了银心,这个阴险算计的小女子角度,让人看的生气。
情欲戏,有高级的设计,但也只是零星一两个,比如工欲善给垂髫化妆那一段,暗流涌动,满满的欲拒还迎。比如,银心给垂髫裹胸,把女人之间的暗战与和解,表达了出来。
2.表演
人物不饱满,每场戏都不完整,割裂感,双女主人物前史交代不足。
演员表演,柳云龙,真缺乏电影感,尤其是他的眼神戏,简直是有妖气,飘忽不定,让人感觉这个人真是捉摸不透,他到底是个阴阳人还是个两面人,情节也没有更多支撑,简直就是一个神经人。
3.美术
摄影,美术,道具,能看出视觉层面下了功夫,而且却是很美,可以说是至极的视觉美,然而,美则美矣,出了美,其他都没了,就只空剩下一个花架子,羊粪蛋子,中看不中说服我。90年代质感,不准确。
4.导演
导演还是没搞懂什么是电影,,导演肯定以为把MV和宣传片撑长到一个小水以上就是电影了。显然,导演需要好好看看北电周传基老师关于什么是电影的真实感,以及杨超对于电影真实性的解读了,导演为了艺术而艺术,艺术的脱离了剧情,让人看完大呼上当。
性别反串是中国戏曲舞台的一大艺术特色,体现了中国戏曲虚假性的特点——演员不必在舞台上塑造与自己生理性别相同的角色 。而其中尤以越剧女小生为代表。相比于其他剧种中起点缀性作用的女小生,越剧女小生数量多、地位高,且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审美范式。其作为一种文化中的性别符号,具有极强的社会性别研究意义和极高的研究价值。而电影《柳浪闻莺》正是以越剧女小生为聚焦对象,反映出越剧女小生作为一种 “过渡性客体”的社会性别文化内涵。女主角垂髫询问作为男性的工欲善如何在舞台上演绎一名男性—— “像真正的男人那样,还是像女人男人?”并在几年的戏曲沉浮及人生跌宕中得出了自己的答案,破解了女小生“第三性”的谜语。本文将结合电影《柳浪闻莺》,探究越剧女小生的社会性别形象。
一、越剧女小生的舞台造型形象 在戏曲舞台上,女小生需要借助有别于花旦等女性角色的舞台造型来增添男性外形气质,但同时不刻意向生活中的男性形象靠拢,仅作适度模仿以追求中性之美,来完成自己艺术化的性别跨越。在众多舞台造型手段中,以化妆与服装的差异性设计效果最为直观、明显。 1、服装 小生演员的妆扮程序通常是化妆、勒头、束胸、穿高靴、穿服装、戴帽子和饰物,其中,勒头、束胸和穿高靴是女演员异性扮演必需的步骤。
发达的胸部作为女性区别于男性的第二性征,在女小生进行性别转换时最需要被改变和掩饰。束胸是改变女性胸部特征的最为常见的一种手法,在电影《柳浪闻莺》中有所展现。银心捧起白布,在垂髫的胸部一圈一圈围绕、贴紧,使其胸部像男性一样平坦。身高差异也是区别男女的明显外部特征之一。在生活中,一般男性都较一般女性高。因此在舞台上,女小生需要通过穿高靴的方式,来与同样是女性的花旦拉开身高差距。所谓高靴,就是在一双布鞋下面垫 上两寸至四寸不等的包有白布的木质鞋底。增高的身高既能够体现女小生的艺术地位,同时也能带给女小 生男性的心理暗示。但是,高靴也是对女小生基本功的一个重大考验,为了能够穿着厚重鞋底的高靴走出如男性般潇洒飘逸的步子,女小生往往需要长久的艰苦练习。电影中,垂髫与银心练习《十八相送》中梁山伯扶祝英台过桥的片段。垂髫步伐稳健,自信从容,既表现其扎实的“靴子功”,也暗示了她已经出色地完成了“女扮男”的性别认知与性别认同。 在其他的戏服装扮上,女小生与花旦并无太大分别。从电影《柳浪闻莺》中垂髫和银心的戏服对比便可窥见一斑。在面料、绣花、帽子、配饰方面,女小生垂髫饰演的梁山伯与花旦银心饰演的祝英台没有太大不同,都是鲜亮的, 最明显的便是梁山伯穿蓝,祝英台服粉。在多数情况下,除了上文的高靴,女小生与花旦的服装主要以款式区分,女小生穿穿袄子,花旦穿裙子。这种显露出两性的 区别但并不刻意突出的服装设计,体现了越剧女小生的中和之美。 2、化妆 男性与女性在肤色、眉型、唇色、鬓角上都有显著差别,而这些差异便需要通过化妆技术来呈现。女小生化妆,一般用更深的底色,勾勒出锋利的剑眉与花旦的柳叶眉做区分。同时为了贴近男性特征,女小生的的鬓角较花旦更加黑且厚。
在越剧的舞台造型上,体现出来中国戏曲文化的写意式的美学风格。女小生与花旦之间的造型差异更多是象征性的,其直接目的在于让观众发现角色的性别差异,也因此客观地推动了女小生形象朝着中性美的方向不断发展。
二、越剧女小生:理想的男性符号 在艺术形象上,越剧女小生与其他传统剧种类、行当相比有着明显的独特性。由于地域性差异,北方剧种的小生人物以阳刚、勇猛、忠诚、刚烈为主,带有强烈的北方人民性格特征。而脱胎于吴越文化的越剧,更注重女小生与男性的“神似”,以清秀俊美的扮相、阴柔婉转的唱腔、潇洒灵动的表演为特色,男性人物多为长相俊美、才高八斗的书生才子,他们既具备传统男性的雄心、坚韧、谦和与绅士风度,同时又有着温柔、体贴、细致、柔美等女性气质。成为女性凝视下的“完美男性”。 电影《柳浪闻莺》中,身为花旦的银心在舞台上扮演祝英台,爱慕着梁山伯;在舞台下作为传统女性,追求着“梁山伯式的男性”。观众可以从她与垂髫、工欲善二者的关系中总结出越剧女小生作为理想男性符号的特质。 1、与垂髫 垂髫是女小生,是银心舞台上的“梁山伯”。两姐妹的关系经历了“亲密无间—关系破裂—重归于好”的过程。在两姐妹相处的空间内出现了多次的镜子,暗示银心对垂髫的态度及二人关系转变的深层原因。 电影的第一面镜子出现在二人的宿舍内。镜头内是一面镜子,垂髫对镜洗漱,实焦。随即银心出现在镜子中,视线看向了镜子中垂髫的位置,而垂髫转为虚焦。这表明了在银心的眼中,垂髫的形象是在镜子中那个“女小生”,是雷天会让银心躲进自己被窝、对银心说:“有我在一天就会由你一天戏唱”的充满男性魅力的“大女人”。而由于舞台下垂髫女性的生理性别无法满足银心对男性的想象,银心出于同性之间的排斥与嫉妒背叛了垂髫,导致二人关系的破裂。可是垂髫受女小生影响,兼具男女气质的高傲、坚韧、刻苦、温柔与细心的性格却在无形之中深深吸引了银心,影响了银心的择偶观,也为最后姐妹的重归于好埋下情感铺垫。 2、与工欲善 如果说垂髫是“梁山伯”在现实生活中的镜面投射。那么工欲善就是“梁山伯”在现实生活的真实写照。他留着一头长发,长相清秀阴柔,学识渊博,温润有礼。他的男性性别优势使其代替垂髫成为了银心心中的意淫对象,引起了银心的追求。可是当工欲善被垂髫拒绝后破罐破摔般向银心求婚时,一直想与其结婚地银心却果断地拒绝了他——银心爱的只是幻想中完美的“女小生”,而非在感情面前游移不定的“小男人”。 三、越剧女小生:两性平等与超越 1、与男性平等的优秀女性 越剧中的女小生与其他剧种中的男性人物不同,以“有情人终成眷属”为 人生追求,而非以“治国平天下”为人生理想。以重视家庭、婚姻的“新”男性形象对男权文化下事业为重、理想高远的的传统男性形象进行颠覆。女小生在舞台上通过饰演男性的方式打破传统女性的刻板印象,建立和培养原本那些被剥夺的"男性特质"来完善自身,摆脱女性对男性的从属地位,实现自主和独立,成为一种与男性平等的优秀女性代表。 电影《柳浪闻莺》中,女小生垂髫在遭遇舞台和人生变故的过程中磨砺出棱角与锋芒,她的男性气质由戏曲舞台上圆融到了人生舞台中。从她两次遭遇困境时对工欲善的态度变化中可以体现。第一次困境中,垂髫被好友银心背叛,没被市越剧团选上,同时自己即将失明的事也被曝光。在多重打击下,垂髫走进大雨中,奔向工欲善的怀抱里。在人生初遭变故的时候,垂髫作为一名女性还是会下意识地去寻找男性的温暖与安慰。但当垂髫第二次遇到苦难——乡下剧团面临解散时,她拒绝了工欲善伸出的援手,以坚韧、顽强的心态去面对困难,努力生活。 2、超越性别差异的丰满人性 女小生本身是一个雌雄同体的存在,是一个能够成功融合男女两种性别而不受传统性别规训限制的女性。电影《柳浪闻莺》通过女小生垂髫与花旦银心的对比来突出女小生具有的独特的人性魅力。 “表姐”这一角色是电影中性别规训的实质化体现。她千方百计使银心留在杭州,帮银心与工欲善牵线搭桥,实质上是体现了社会传统观念对女性从属男性,相夫教子的要求。她劝诫银心远离有家室的于老板,同样是在传递传统女性的价值道德观念。而银心显然被性别规训所束缚。她与工欲善相处时无不是在炒菜做饭,展现自己成为“贤妻良母”的潜质。最后远嫁美国,与垂髫分离,被性别规训彻底地囚禁在重洋之外,再也没有寄过一封信回来。 垂髫则正相反,她勇敢地反抗加诸在她身上的性别规训,不断突破传统观念的樊笼,在绝境里挣扎发光。她柔和善良,如长姐般耐心地帮助天赋不如自己的银心练戏,在与工欲善的相处中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也都在散发着动人的魅力——与银心不同,童、工二人在探讨越剧、扇子、艺术与美中互生情愫,这暗示了垂髫个性中 “女小生”的艺术化特点。她帮银心拒绝了搭讪的于老板,在双目失明的情况下不自暴自弃,学习盲人推拿,在鱼龙混杂的火车站顽强生活,哪怕名誉因此受损,也从不怨天尤人。她在戏曲舞台上高傲明艳不可方物,在生活的泥沼里沉静淡然,具有超越两性的性魅力。
四、结语 越剧女小生以其独特的审美旨趣及艺术风格使其成为极好的社会性别研究范本。越剧女小生追求神似而非形似,在舞台造型及人物扮演上同时兼具男子的气质美与女子的柔和美。在一方面,越剧女小生是女性观众对异性的集体想象,在满足了女性观众的审美期待的同时,以体贴、忠厚、率真等满足女性对男性要求的男性人物来满足女性观众的情感愿望。另一方面,越剧女小生体现了女性对传统性别规训的反抗需求,成为引发女性的男性气质的身份介质与载体。
预期不高,意外好看,剧情之外有很多值得的地方,尤其是复古色调和对舞台的呈现我特喜欢。
片中的杭州是温柔的,有着年代感的质朴——西湖边是笔直的树,绵绵的雨,让整个色调都青绿绿、翠生生的,衬着工欲善和垂髫撑着的黑伞;剧团后门,大树掩映,废弃的烟囱包裹着薄薄青苔,泛着虚渺的绿气,女孩们赌着气,并没意识到命运在面前缓缓岔开;剧团大楼中央的天井,贴满马赛克的高墙,几何的压迫感,一场大雨,洗刷了忿忿的心(这段的调度也很好);影片沉稳地表达了一个毫不黏腻的理想夏天。
当然片中其实四季不缺,各有美感,老电影的色调,非常符合被我记忆篡改的上世纪90年代,这种素雅在大银幕久违了。
工欲善位于小木楼二楼的工作室里,美术做得相当好,凌而不乱,到处都是东西,也并不是每样都美,但陈设非常协调,不做作,有一种活生生的气氛,能想到我那些做书法古琴的朋友们那里的真实状态。
对这个空间的打光很到位——开始他们感情相对单纯时,光线成束从木窗中笔直地射进来,互相交织充盈,灰尘轻扬,让整个画面安静又舒适,置身其中的人也形成层次感。后面感情纠葛,工作室就显得逼仄冰冷许多,而且多是夜景;影片最后,甚至觉得这个房子都跟着他们的感情一起老了。
影片还把舞台拍得非常美,而且简洁又现代,演戏的人显得如此精致又光彩夺目。最震撼的是垂髫参加选拔,扮上相,脸上柔和的过渡色,让我第一次理解了“面似桃花”这个词该是什么样子。最初只是觉得她非常适合戏妆,没想到一上舞台英气逼人,眼神流转,举手投足,肢体的仪式感太强太细腻了,配合唱段有丰富的小动作,当你get到时会觉得尤其抓人。加上前景打光立体,背后的轮廓光打得也非常出彩,根根头发丝都泛着金光,每个动作神态都得以精确地捕捉,真的把我震到了。
这些细节只有在精心的布光中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才能被摄影机充分地捕捉下来,才能被我们这么详实地看到,才能深入人心,让我这样原本对传统戏曲并不怎么感兴趣的人也get到它的美。
看的时候也在感叹,戏曲是好,但真是个太需要精致的舞美、灯光、服化完美配合,才能更好表达、更充分表现的艺术,对观众也有很高的要求,所以难怪影片无法给这门艺术的困境找出任何出路,它实在跟这个时代的简单粗暴是全然相悖的。或许,vr等技术让近距离沉浸式的观看实现,没准恰好适合这种高质量、多细节的内容?
影片还很好地利用了镜子,将主角们一次次置于镜子营造的多维空间中,让并不对位的人物巧妙地进入同一画面,构图上用心了。
三位主演选得很好。垂髫现实和舞台上形成极大反差,上面说了她太适合戏妆。银心心思活络但让人烦不起来,她说“我害怕”的时候,你会可惜这个没有亲密关系的她却也无可奈何。工欲善很好地演出了那种人格的被动感,我一开始还在想这样内心的娇柔、毫无主见的“小男人”有什么好,即便是郑云龙也不值得吧,没想到后半段剧情反转,不得不暗想:“文青千万别把自己活得太拧巴”,而且高兴地看到大陆银幕上终于成功塑造出男花瓶了,非常难得。
影片最后,跟着镜头回到西湖边,突然意识到“柳浪闻莺”这个词这么美:茂盛的柳枝如波浪般层层叠叠涌动着柔软的绿色,黄莺隐潜其中,随风轻啼,小巧又灵活,树下的人看不到,只听见细细密密的鸟鸣,而且这四字利落地表现了两重意向的位置关系——这么丰富灵动又精炼出来,生机勃勃,只是太久前就听过,忘记细想罢了。
妇女节半天假,陪太太去看的,因为她喜欢越剧,以及,终究是杭州本土的故事。
怎么讲呢,这片子一旦做好了,就是个“《我的天才女友》版《霸王别姬》”。
但很可惜,大多数时间,它只是“把明信片当作PPT播放”而已。
两个同性,一直在舞台上诠释一对异性,从而不知不觉形成了溢出友谊之外的、又无法去确切界定的、某种彼此依恋的感情,反向影响到现实生活中的性别认知,最终重塑了颠沛流离的命运,也用这份颠沛流离,见证了时代的沧海桑田、乃至戏曲黄金时代的落幕。
以上这些,哪怕直接抄程蝶衣和段小楼的作业,本身就是多么引人期待和神往的设定。
然而,它唯一真正拍出感觉的,也只剩下“戏曲黄金时代的落幕”---用“落寞”更合适。
戏与人生的难以区分,以及作为“戏底”的梁祝,只能通过“在某些时刻刚好唱起了某些特定唱词”这样笨拙的方式来进行字面对接,多少是有点生硬,也有点让人遗憾的。
当然,“假梁祝之口”,至少能为人物的情感表达提供保护(毕竟,导演自己都强调了,她拍的不是女同片),比如多年后重逢时那句还算催泪的“贤妹妹,我想你”。
“在戏中装扮成一个与自身性别不同的角色”(梁山伯),这是垂髫。
“装扮成一个与自身性别相同的角色,但该角色在戏中却又要装扮成一个与她自身性别不同的角色”(祝英台),这是银心。
所以,前者是女一号、是出彩的那一个和飞蛾扑火的那一个,后者看起来庸常而世俗化,情绪状态却可能更加复杂。
比如,当银心发现“自己在生活中爱上的男人”和“自己在舞台上爱上的女人”之间竟然萌生了爱情,她当然会吃醋,但很可能,她压根就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在为哪一个吃醋,她也许会报复,但很可能,她压根就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在针对哪一个报复。
但这个复杂性,你在电影里看到了吗?没有。
我看到的只是显型三角恋和隐型同性情之间的摇摆横跳、一旦后者显得危险了、就用前者来欲盖弥彰一阵。
我看到的只是“我的嫉妒让我心机婊了一次、我抢了属于我闺蜜的机会和男人、于是我持久地活在了悔恨莫及之中”。
这是啥?这是晚间八点档。
于是工欲善成了十足的工具人,成了“两位女孩之间必须出现一个男人”的功能性存在。你看他与垂髫在一起时,氛围永远有种舞台感,他与银心同框时,银心永远在做菜。设计感非常重。
虽然郑云龙演得还挺好的---那种不想伤害任何人却又一直在制造伤害的窝囊的善良。
工具人还有很多,那个负责坏的表姐,像是银心恶念的开关,那个负责俗的于老板,像是银心被一次次扯回尘世的风筝线,那个连名字都不配拥有的琴师,像是沉默的护法、永恒的顶罪者、保证垂髫不至落回尘世的垫脚台。
“越剧女小生不是男性,不是女性,是介于男女之间的第三性,是白马非马,是中国文化的暧昧性。”
这些话,其实没必要通过语言讲出来,用的还是这种论文腔的独白。
连你都说了,那是暧昧性,暧昧性说那么清晰,没劲了。
十八相送是啥,是一直在说,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配乐可以、画面可以、声音设计可以、有一些局部的调度也还可以,但总的来说,导演真心有点hold不住,看节奏和剪辑就明白了。(我就不用人菜瘾大这个词儿了吧)
算了,鼓励一下,无论是因为杭州,还是因为越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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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原著期待极低,没想到剧本改得妙手回春——至少在女性情谊这个题上。
可能是我看完后的冲动,我觉得我再过十年拍这个题材能拍的比导演好
不提《霸王别姬》了,更适合跟谢晋的《舞台姐妹》对照着看,同样是情愫在舞台上下、女性之间涌动,同样是人物被时代拆散乃至放弃梦想,或许,也同样是创作被大环境限制而不能更往前迈步。4:3画幅搭配精致构图,让片子有一个漂亮的扮相,《梁祝》则是性别倒错的经典文本,又让越剧唱词跟电影情节进行一些巧妙的互文。但是整个故事还是太拙太旧了,没有任何越出三角恋框架的尝试,想起陀翁说的,阴谋是爱情的敌人。郑云龙演得太僵了,一个孱弱到几无能动性的男性形象,一个故事里真正的第三者,却在亮相之初就文绉绉地给“第三性”赋权,实在令人大跌眼镜。没看出倒叙的必要性,女主角在片尾破解“不男不女”的自白也是画蛇添足。
#SIFF2021#杭州地铁宣传片质感,从演员到导演都很业余的一部。
1/2@曹杨 第三性白马非马直接首尾中心思想直念可还行,女性情愫拍得美但太收(看出了郑大圣监制风格),反显得扑闪着大眼睛的男性工具人弱小可爱(?) 后半剪刀痕迹明显,变成两倍速套路戏。90年代越剧女小生太好的题材,女导演来拍也特别合适,希望未来有更坦诚并高级的讨论。
空有认真的态度,没有足够的才情,碰上的又是一个烂俗无比的文本,最后拍出来就是这样的片子。剧本可以看作低配版的《七月与安生》,没有任何一个点的转折是预料之外的,主角配角的设置也是高度脸谱化功能化的,越剧女小生这个概念被浪费,就差怀孕堕胎车祸绝症就可以凑齐烂俗剧本大全了。
每个人都不饱满,每场戏都不充分,狂铺音乐,狂扔情绪。女主演是演了个盲人,郑云龙是演得像个盲人。
自以为美实则苍白老土的电视电影,剧情推进都靠台词说,情绪传达都靠音乐推。为什么进了金爵主单元。。。
式微的行业,夕阳的时代。艺术家与戏子,第三性、性别与性取向。被凝视的女人,做选择的男人。
导演基本滤镜都用不好,明明讲的九十年代,滤镜却一会像现代一会像回忆。狗血情节跟台词可以归为国产可怕片范畴了,还要动不动哭一下加点配乐。#艺联冬暖@曹杨影城
#24th SIFF# 金爵奖世界首映。7分,可以四星鼓励一下。好处显而易见,对越剧尤其是梁祝故事的多层次使用以及比较大胆的性别-性向议题,以及视听上都挺讲究(声音设计也挺细腻的)。问题也很明显,在一个隐晦的蕾丝故事与二女争夫之间反复横跳;在追求极致的越剧艺术与大时代的矛盾,和各种现实生活的苟且和狗血之间反复横跳;导演心里想的可能是[霸王别姬],又出于各种考量只能往安稳的地方走。时代感一旦涉及到大一点的外景就露怯(以银心在公交车上流泪一场为最,干脆删了算了……)。工老师既然能说出“越剧女小生就是第三性”这么学术的话,这个人物写成个纸片工具人不就太可惜了么。
气质沉稳,迷人,缓缓流淌。郑云龙第一次演戏就演出了阿部宽40岁才找到的状态,窝囊,软弱,无所适从,有点驼背。太厉害啦。
导演水平不够,人物从原作到电影高度地简化、平面化和庸俗化。双女主戏不如男女主戏。
男女主角选的不错,风景也美,故事差点意思。
出自茅盾文学奖得主王旭烽的系列小说就很期待了,欣赏戴玮,郑大圣,藤井树
有大圣监制,注入了一定的文人气质。文学改编上,将原著的男性视角转化为女性视角,变得更有洞察力。戴玮导演的审美意识也很好,女性视角和古典韵味较为突出,4:3画幅和视听语言都很契合影片的气质。几个越剧唱段很加分,女演员的表现尤其突出,身段的训练真是下功夫了,若是每个唱段的唱词也能契合人物每一部分的心境就更好了。
视听、美术都很用心,虽然有一些视听手法有些陈旧。将镜头对准的是女小生这个形象,与以往戏曲电影的人物焦点上拉开了区别。但有一点比较诡异的是,电影是线性进行,两位女主角的着装也随着时代的推进而改变,但是男主从一开始出来到最后都是一个造型,点解?
最有感觉的是银心帮垂髫围裹胸的片段,那大概也是整出《梁祝》最动人的部分:性别只是伪装,暧昧与深情都可以流动。「把人分开的是性别,让人在一起的是性格。」但《柳浪闻莺》的性别观和审美其实很陈旧也略浅薄,虽然把杭州城西湖畔、越剧与画扇、汪飏和郑云龙拍得温柔静谧、影影绰绰,却是美则美矣,缺失灵魂。
观感很神奇,感觉就像看天海佑希和赵丽颖搞了一个半小时的百合,脸盲症大爆发……虽然故事的确有点狗血,后段人物也有点垮塌,但架不住剧作全方位在线,满屏的匠气、高级的审美、绝赞的画面都让整个片子变得非常有说服力!万幸导演没把这片弄成黑白的……
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本挺无聊,但放在戏曲之中却打破了性别框架,反而颇值得玩味,而且也只有越剧的温婉流转能体现这种细腻又微妙的情感纠葛。郑云龙演技尴尬了一点,反倒演得像个瞎子,扣一星。